在G20會議之前,本文最擔心的是人民幣的升貶值問題,在過年前本文的Scenario是中國大陸政府以購買歐洲國債與美國國債的條件交換人民幣的貶值,以舒緩中國大陸目前產業轉型升級的壓力。在過完年,開完G20會議之後,本文無法由會議過程獲悉是否此一Scenario是否真是如本文在春節前所預想之Deal一般。但根據鉅亨網同仁的報導,人民幣的匯價終於在2月18日(上周一)大幅貶值0.18%,為6.2425兌1美元,創下兩月以來的最大單日跌幅。
圖一:人民幣兌換美元曲線圖,鉅亨網首頁
此時,本文非常在意人民幣,是否將會棄守長期以來升值之強勢趨勢?在過年前,我國金融市場休市之當天,我們已經提醒「台灣經濟是否會遭到三面埋伏?」,請參閱當天主筆文。本文認為在美國聯準會的幾次量化寬鬆貨幣政策(QE),與日本首相安倍晉三之日元QE政策之下,新台幣的升值與對產業出口競爭力的負面影響,可能已經接踵而至;如果人民幣放棄強勢的立場,則兩岸台商將有可能會有「同室操戈」之相殘行為,形成對台灣今年經濟成長的三面埋伏。因此,我們非常非常地在意人民幣是否持續強勢之發展,更Care人民幣值是否會轉向。我們認為,所有生長在這一塊的台灣子民們,多是國家經濟發展之CEO,每個人都要有積極作為,才能夠共同達成今年經濟成長目標(經建會:3.8%),否則此一目標會成為台灣經濟今年的「不可能任務」!
貳、人民銀行已經展現貨幣拒絕再升值之防衛姿勢
由上周中國大陸官方通訊社、新華社的相關評論與報導中,本文發現:中國大陸中央、與中國大陸的智囊團(可能是外貿學院或發改委、人民銀行等),對於G20的決議相當有批判性。新華社認為,G20必需要言而有信,要採取堅定的實際行動,來控制各國的貨幣競相貶值之情勢發展。新華社認為國際貨幣基金會(IMF)必需要加強相關之監督管理制度,消除國際金融市場對於量化寬鬆貨幣政策與財政問題的監管,否則只會使G20會議之後的聯合聲明成為美麗、但卻是空談之文字堆砌。
本文認為,G20會議會後聲明,認為量化寬鬆貨幣政策是各國的主流經濟政策,這等同默認日元貶值是日本央行可以採取的經濟手段。可能是此一默許之共識,終於引發中國人民銀行的忿怒,於是開始動手在外匯市場中買進美元、放出人民幣,使人民幣貶值。香港的媒體更是「仗義執言」,上周提到人民幣當天的跌幅,特別強調這已經是連續第四個交易日行為;香港明報認為,人民幣此次之回貶,應是人民銀行授權給外匯交易中心,故意讓媒體去公告此一動作,以回應G20會議。很顯然地,G20各國雖然不承認貶值競賽,但是中國人民銀行對於美國、歐洲央行與、日本央行的QE政策終於「凍不住了」。就與本文在上周三主筆文之「莫讓3.8%成長率成為台灣不可能任務」所述,中國大陸廠商與台商一樣,受到勞動工資與匯率升值之挑戰,情勢嚴肅。
這一類貨幣升值之種挑戰,由正面觀點,它將促使企業轉型升級;但,如果在外銷競爭壓力加大之下,企業如果無法以自有品牌(Own Brand)轉入自己之內需消費市場,或是加大資本投入成功轉為大型產業;最後可能在匯率大幅升值中,被迫移轉生產工廠到中國大西部地區、或是越南與緬甸等東南亞地區Cost Down去;不然就是關門大吉、告老還鄉。中國大陸雖然未曾有過大規模面對所謂「本幣升值、轉型升值」之劇烈之經濟發展經驗;但過去兩年多以來,本文發現,大陸經濟智囊來台參加研討會,多是在與本文討論此一議題,希望學習台灣過去經驗,以因應人民幣升級之產業轉型升級。顯見中國人民銀行從過去幾年開始,已經對人民幣升值之企業轉型升級壓力開始注意;而自2008年起,中國大陸政府財金相關智囊對於各國之QE政策更是密切注意、戒慎恐懼。而由2月18日人民幣顯著故意單日大貶值之現象來看,人民銀行對於美歐日的QE已經正式採取Defense姿態、不讓人民幣升值或持續強勢之態式已經改變。本文認為,如果人民銀行以目前買進美元的公開市場操作方式,轉為跟進量化寬鬆貨幣政策,那就是「宣戰」,等同對G20投下反對票,對歐美日之貨幣貶值合理化行為進行攻擊。
叁、韓國央行也不甘讓韓元示「強」?
在G20會議之後,台灣的主要貿易競爭對手,韓國中央銀行總裁金仲秀也提到,韓國將會持續追蹤日本安倍晉三政權對刺激經濟的措施,並且注意日元貶值對韓國企業所造成的可能傷害。韓國央行認為G20之作法等同讓日元貶值開綠燈,一路持續貶值;聽起來韓國央行對QE也是很不爽的樣子,真是「一個QE,各自表述」。
圖二:美元兌換韓元,鉅亨網首頁主要匯率
本文認為,日本與韓國的政治關係與歷史淵源本來就是處於競爭狀態,而韓國過去十幾年來的財團企業路線之發展,已經奪下不少日本企業的國際市場占有率,對於日元貶值趨勢當然是虎視眈眈。雖然韓國央行將箭頭指向日元,但是要注意的是,因為產業重疊性高的關係,韓國產品對台灣的外銷出口的影響,卻反而有顯著敏感之替代效果,影響比對日本高。對於韓國目前的新政權而言,它們在2012年底的競選主張就是照顧中小企業。眾所周知,韓國的現任總統候選人在競爭期間提出來的政見,在選後,他自己必需為自己之政見負法律責任的。因此本文預料,如果日元未來一季還持續貶值,則韓元必然不惜以物價上揚、通貨膨脹之代價,不客氣大力跟進,展開「東海匯率大戰」。台灣要注意的是,韓國央行雖然針對日本舞劍,但是韓國的劍指向日本,但是會揮向台灣的。
圖三:日本三井住友金融集團股價圖,鉅亨網首頁
圖四:日經225指數周K線圖,鉅亨網首頁
圖五:日元貶值趨勢,鉅亨網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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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G20之後,如何防範新台幣不當升值的問題,這顯然已經不只是學術研究的議題了,只要觀察韓國的態度就會顯現,這是迫在眉睫的問題了。台灣同胞們,我們已經有因應策略了嗎?
肆、日元會持續貶值?
日元會持續貶值?首相安倍晉三在2月18日,新春開紅盤時在日本國會,向議員們提到日本的QE政策時,提到日本央行必需要堅守2%的通貨膨脹目標,安倍晉三並起提到:日本央行(BOJ)會持續實施貨幣寬鬆政策一直到物價上漲率達到2%為止。最重要的一點是,在適當的時候脫離QE政策,他認為這也是日本央行需要評估與執行之責任。
本文感受對於安倍晉三在政治運作上,顯然亦深諳總體經濟學理論之運作邏輯,感到有趣;這位日本國家領導話中的邏輯,就是本文常提的菲利普斯曲線理論。此一Phillips Curve Theory告訴我們,魚與熊掌不可得兼,通貨膨脹與刺激經濟成長不可能全要到。QE的最好之結果只能是:經濟成長、物價小漲;QE的代價就是物價不穩定。本文認為只要在2%之通貨膨脹,日本央行之QE仍將持續進行。日本首相的「2%通貨膨脹」與「適當時候脫離QE政策」這兩項條件都讓我們看到了美國聯準會的QE影子;也之所以有此條件,因此資金資源才不會濫用,也不會造成偷雞不著蝕把米,經濟沒成長但物價卻滿天飛舞。
日元貶值已經使日經225 指數大漲,根據媒體的報導,在日經225指數的股價結構中,日本的出口產業類股與金融類股顯然是這一波日經225指數主要的多頭主流族群。例如日本前3大金融類股之三菱日聯(Mitsubishi UFJ Financial )公司,其股價單日之漲幅即可達3%,瑞穗金融集團(Mizuho Financial )、三井住友金融集團(Sumitomo Mitsui Financial )亦曾有單日4%以上之漲幅。而日本不動產類股,則是表現次佳的股價族群。根據統計,自2012年11月以來至今,日元貶值已經使日經225指數上揚近30%。
圖三:日本三井住友金融集團股價圖,鉅亨網首頁
依照近期國際財經專業網站預測,曾經擔任日本財務省官員的武藤敏郎(Toshiro Muto)可能是接任日本中央行銀行總裁的最佳人選,因為日本財務長官麻生太郎向首相力薦;武藤敏郎現在69歲,他的貨幣政策在開放中帶有溫和漸進步調;在2003年至2008年間,他曾擔任日本央行的副行長、不是新手上路。武藤敏郎認為日本的中央銀行還是要持續買進國家公債,擴大資產收購規模,但也要注意過度寬鬆所帶來的一些負面效應。
圖四:日經225指數周K線圖,鉅亨網首頁
本文認為,不管是安倍晉三屬意的岩田一政或是武藤敏郎,誰被任命為日本央行新領導,只要日元還有寬鬆政策之空間,則日元貶值的趨勢顯然已經無法挽回,至於貶值的幅度就看未來美國聯準會的QE退場計劃與其執行之效應,及中國人民銀行對人民幣反升值為貶值的出手輕重。
圖五:日元貶值趨勢,鉅亨網首頁
伍、要特別注意人民幣的升貶走勢!
雖然G20在會後宣言不斷強調,量化寬鬆貨幣政策是當今世界各國的主流經濟政策,將貶值效果視為應有的外部效應。但由G20之全貌來看,聽在中國人民銀行的耳中,顯然相當刺耳。現在的人民幣在全球貿易的結算貨幣中越來越重要;香港匯豐銀行總裁甚至於認為,未來幾年內,人民幣將可以超過英鎊成為全球第三大結算貨幣。
這一觀點,本文在今年初,應香港貿發局台灣代表吳耀昌總經理與謝沅珊主任之邀,參加香港亞洲金融論壇時;澳洲副總理與日本財政官員都是如此觀點。匯豐銀行認為,2012年下半年倫敦的人民幣結算中心的人民幣結算量已經顯著增加,到2015年時全球可能有20%至30%之貿易結算採取以人民幣計價,若屆時人民幣之結算量超過英鎊,則中國大陸將成為全球第二大經濟體。
根據英國經濟學人統計,若不計入服務業交易,2012年中國大陸之商品貿易量若已經超過美國,是為全球第一大貿易國家。未來人民幣將成為美元、歐元之後的第三大國際貨幣。目前國際貨幣基金會之主要貨幣為:美元、歐元、英鎊、日元等。人民幣何時登上全球前三大貨幣,本文研究發現:此一發展關鍵,在於香港人民幣離岸交易中心之發展,在未來幾年中香港人民幣業務是否能更加速成長。根據此為判斷標準,本文認為未來幾年,香港的銀行與資本市場中的人民幣商品將會更多元化發展,這一些發展值得台灣業者學習,因為銀行業者光是吸收人民幣存款,而無「去路」,這一路作下來是會虧錢的,至少也要多發行幾檔人民幣股票或債券基金去讓人民幣交易活絡一點;基於國際化之進展,本文認為人民幣不會再只有強勢升值,但也不會以反撲及報仇性的大幅貶值;它應該會在一個適當的區間中來回升貶波動。因為,穩定的匯率是全球企業最能安心進行結算之重要條件,中國人民銀行在怎樣對G20會議結論有不爽,也不會因小失大。
在G20會議後,本文由以上這一些會後國際金融情勢之演變,再對照G20之所謂財長或央行總裁之會議聯合公報,本文主觀認為,G20國家們真是會避重就輕、笑裡藏刀。因為,在會後公報中儘是提醒所謂的全球經濟發展四風險,說什麼全球經濟正在面臨政策不確定,私人部門要去財務槓桿化、要推動全球經濟迅速復甦,並繼續推進由市場自由決定的匯率制度,堅決抵制匯率貶值競爭,與反對任何形式的貿易保護思維;但實際的發展卻還是匯率問題,產業競爭力問題,但對於這兩個問題G20卻是避而不談,真是言行不一、沒有約束力!
陸、結論: 面對國際金融變局要勇敢面對與因應
本文進一步認為,G20會議中對於組織之外之新興國家,是否會受到所謂「主流經濟政策」QE的負面影響?未來可能會有那一些影響?是否應給予關心?視若無睹!僅認為這是必要的外部效果!我們對此感受甚差;我們要不客氣地問這一些國家,這是否隱含著國際社會在經濟發展之階級差異?G20是否會自私了一些?是不是強權國家在經濟發展上,就有以鄰為壑的權利?
因此,本文認為,我們對於G20國家表裡不一之行徑,對其未來可能的實際做法,一定要有風險與防範意識。畢竟這一些國家的經濟政策多是自利的(Self Profit),新興國家一定要面對現實。在這一些強權國家的經濟謀略下,我們至少要有危機意識、並且要儘快思考因應之道,至少也要有「孤女的願望」-基本的求生存鬥志。本文由半年以來,國際金融情勢的發展來看,目前我們所面對的國際金融變化,其複雜程度已經會影響國家經濟發展。我們在面對國際經濟強權的各種策略運用時,要清醒地提防與應變。我們呼籲,面對國際金融情勢之瞬息萬變,台灣!我的祖國!我們也應該要勇敢地站起來,靈活應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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