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前車可鑑,那些樂觀期待日本首相安倍晉三採取大膽行動挑戰既得利益者,開放日本市場迎向更多競爭藉以刺激經濟成長者,恐怕只能換來失望了。日本的經濟改革已經喊了 30 年,批評者認為日本經濟需要大膽政策幫助日本逃出經濟停滯,但這 30 年來大膽政策幾希。
日本首相安倍二度回鍋後已經達成結構性改革,例如放鬆管制等,也就是安倍經濟學的第三箭計畫「振興經濟」。但是對於安倍是否能夠成功達成經濟改革不乏人質疑,專家認為繼先前安倍經濟學的兩箭 (擴大財政支出、超寬鬆貨幣政策) 射出後,第三箭將會遭遇嚴峻考驗。
《路透社》報導,身為安倍經濟團隊一員的日本中央大學教授安念潤司表示:「某種程度而言,人們總認為日本可以撐過去,因此沒必要非採取令人痛苦的政策。我們說要行動都說了 25 年來,我不認為這次會有太大的不同。」安念表示,政府還將會面臨反對改革的壓力,最終可能還是改採漸進式,而非斷然措施。
安念表示:「我擔心若是經濟稍有好轉,他們可能就會放鬆改革的強度。」
放寬管制關鍵在於能否貫徹
然而,安倍晉三的顧問團隊對於政府在經濟事務上應該涉入多廣意見卻有所分歧,一派深切盼望以政府資金扶植重點產業,另一派則認為政府應該要放鬆箝制,否則將扼殺革新與新興事業。
討論中的主題包括放鬆雇員條件使企業更容易裁員,放寬醫療、兒童保健部門管制,促進網路使用,改革企業監管避且整頓電力公用企業。
日本過去經濟改革的建議不是沒有,但最終往往無疾而終,不了了之。1985 年時,時任央行總裁前川春雄為首的官員呼籲決策者推動日本經濟成長由出口導向轉型,開放市場,讓管制成為例外,而非常態,然而該報告公布不久後,外交官員便向時任首相中曾根康弘抱怨違背當初的承諾,之後亦有經濟團體呼籲政府放寬管制,減少妨害成長的繁文縟節。
過去日本失落的二十年中,政府皆承諾過減少對經濟管制,當中不少承諾維持這住,亦有不少沒有。過去曾經擔任過政府經濟團隊一員的 Yoshihiko Miyauchi 指出:「同樣的事情總是反覆上演,事情其實不難,我們所需要做的就是紙上討論,這些我們一天就可以搞定,但重點在於是否能夠貫徹。」
誠然少有人認為日本經濟毫無進展,但是其進度非常緩慢。2013 年世界銀行的經商容易度排名中,日本從一年前的第 20 位降至第 24 位,原因就在於其他經濟體的改變更為積極。
改革還是守舊?
經濟顧問之間的意見分歧,讓人懷疑日本就算能放鬆管制,程度又能有多大。
身為經濟顧問團隊一員的日本樂天執行長三木谷浩史表示,他們之間雖沒有明確衝突,但對於政府應該如何對各產業制定策略的確存在不同理念,另外的小組成員則認為,這反應了個人不同的觀點與視角,像是樂天可能就希望政府靠邊站,讓他們能發揮創新,但是其他領域者的投資可能數十年還沒有回收,他們或許就希望政府插手。
不過安倍的自民黨很有可能會堅守其「大政府」黨派立場,尤其是如外界預期他們能在今年七月的選舉中大勝,更是如此。中央大學的安念表示:「自民黨可不是那種『隨便你們』的政黨。」他們偏好的是管制經濟模式。
不過,首相安倍參與由美國主導跨太平洋貿易協定 (TPP) 談判的動作比外界預期來的快,讓人期待或許歷史不會重演。